人们对于经常看到的事物不会感到惊奇，甚至不会去考虑原因。但没见过的事情发生时，人们常常认为这是一个奇迹或者某种预兆。-Cicero 引言 母性印记不是对胎记原因的唯一解释过去，畸形婴儿经常会被认为婴儿或者其母亲在道德上或者社会行为上不够完美。有些血管性胎记和血液留在皮肤上的污迹相似，引起原始的有创意的推断，认为这是暴力或者贪欲的特质。基于此，历史记载中很少有大人物具有胎记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是故意的，还是这些人无法在一个迷信社会做到出类拔萃?尽管如此，众所周知，有3位政治家身上有血管胎记，而且这3位都跨越了两个世纪，他们是MarcusTulliusCicero，苏格兰James国王二世和MikhailGorbachev。 Cicero的谜语 在1672年，GeorgeHieronymousVelsch(1624一1677)写了一篇挑衅的文章，指出著名的罗马辩论家和诗人MareusTulliusCicero(公元前106一公元前43)有血管性胎记。Velseh用十分复杂的文学形式，指出Cicero的左眼下面有一个鹰嘴豆大小的血管性胎记，来源于他母亲在孕期的想象。事实上，拉丁词ci-cer指的就是鹰嘴豆。作者暗示，Cicero家族的姓氏来源于他的鹰嘴豆形胎记。Cicero的姓氏和他脸上的畸形是不太可能有什么联系的，这可以追澜到罗马时期。老Piny在他的书NaturalHitory中写到，Cicero的姓氏来源于他的祖先擅长种植鹰嘴豆，Plutarch在他写的轶事集LifeofCicero中写到，该家族中的第一位成员之所以取名为Cicero，是因为鼻尖上的凹痕和鹰嘴豆的裂口类似。Cicero对于自己的姓氏非常自豪，Plutarch说他有一个银质的盘子，在一颗雕刻的鹰嘴豆前面刻上了“MareusTullius”(Plutarch，1948)。 17世纪，人相学家认为左脸的血管性胎记是死于暴力的预兆，且是由于本人过错所引起的。Velsch总结说，这一预示在Cicero身上应验了：Cicero在罗马内部暴乱时，没有站队在强大的派别，因此在公元前43年12月份被执政联盟杀害。 Velseh观察到，在雕像和硬币上的Cicero都没有血管性胎记，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因为艺术家总是不希望自己的作品中有不好看的地方。尽管如此，在罗马Capitoline博物馆的Cicero雕像上，他的左眼下面有个明显的半球形降起(图1-7)，这是囊肿，脂肪瘤、还是局部的血管畸形呢?众多作品故意将Cicero颧骨处的病损去掉，这井不奇怪。 纵观整个历史，艺术家和雕刻家出于当模特的人的美观需要，总是呈现出他最好的一面。正因如此，OliverCromwell还特地要求他的画家把他面部的不完美之处真实地展现出来。胎记就像面部的疣一样，出于美学目的会被艺术家故意忽略掉。我们都知道，苏格兰的James二世的左脸在三叉神经第2支分布区有葡萄酒色斑，他因此得名“红脸James”他的画像很少，没有一幅画有葡萄酒色斑(图1-8)。我们知道，民间传说认为新生儿有红色胎记会脾气琴躁而且死于非命.James二世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苏格兰的James二世 James二世出生于1430年10月16日。在他7岁时，他的父亲被谋杀，他顺利登基。暗杀他父亲的杀手被抓住后，被严刑拷打，残忍杀死。因为James太年轻还不能执政，权力转移给了两个长期争斗的贵族，即WiliamCrichton爵士和AlexanderLivingstone爵士。James二世的母亲害怕他道受暴力，将他藏于衣柜中，从爱丁堡运到斯特灵城堡，交给Livingstone家族保护，可惜他母亲错误相信了Livingstone家族，被囚禁在城堡中，直到Livingstone得到James的监护权才被释放。此时，Crichton绑架了James，将其带回爱丁堡。十六世Douglas伯爵William，同时也是James的好友，加入到这场争斗中，被诱骗回爱丁堡，然后Crich-ton逮捕并杀害了他和他的兄弟。激烈的斗争演变成旷日持久的内战，James在19岁时已经十分聪明且有战斗经验，在Philip神父的推荐下与MaryGueldres结婚。通过这次婚姻，James从监护中解脱，终于成为真正的国王，并且使苏格兰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稳定。Livingstone家族被囚禁或者砍头，Crichton成为大臣。而Douglas家族的忠诚一直未被信任。在持续动荡的短暂间歌期，James给第十八世Douglas伯爵提供了安全保证。在1452年忏悔日星期四共进晚餐后，James要求这位伯爵断绝与同盟者的联系，伯爵回复说自己不能也不愿意这样做。于是James扑到伯爵身上，大喊“既然你不做，我来!”并用匕首将伯爵杀死。 James二世统治期间各处一直充满着暴力斗争，因为他试图控制反叛的伯爵们。城堡被洗劫，城镇被夷平，抵抗者被杀死。暴力在James的血液中深深根植，他也死得非常血腥，在与英格兰的战争中，他正想攻击罗克斯堡的一处城堡，却因自己的加农炮爆炸而死。红脸James只活了30年。他的王后继续这次进攻，井在第2天拿下了城堡。 苏格兰历史学家JohnPrebble认为James二世冷酷无情的性格是由于“恐怖、父亲和朋友被谋杀、被囚禁的经历以及照梦”他的传记作者则给子了一个更加客观和仁慈的评论：“精力充沛，政治手腕强硬，相当成功”，并赞扬他在立法方面的成就。结论是：“亲手杀死Douglas伯爵成为他在位期间的污点，但是那个时代，暴力和反叛被认为是合法武器。”(DictionaryofNationalBiography，1975年)
一位哈佛大学校长的深红色印记没有任何一位校长能像CharlesW.Eliot一样，在他40年的任期内，领导哈佛大学经历了巨变。他对于提升医学课程十分感兴趣，并且在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哈佛大学医学院从波士顿的后湾区搬迁到朗伍德地区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医学院在1906年9月25日正式启用，由大理石铺就的新古典主义建筑围成四方形，里面绿草茵茵。Eliot校长在开幕式做总结陈词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右脸有一块深红色的色斑(图1-9)。 CharlesW.Eliot生于1834年3月20日，在家里5个孩子中排行第3，出身于传承已久的Eliots和Ly-mans贵族。HenryJames(1879-1970)在他写的Eliot传记中，描述了Eliot在灯塔街住宅中出生的那一天：长久以来，这个家族的新生儿都十分漂亮，因此Eliot的降临如同一个惊吓。这个新生儿有着丑随而且难以掩饰的胎记，一条肿胀而且呈肝脏色的肿物从他的右脸一直延伸到嘴角。这个胎记十分显眼，令人过目难忘(James，1930，Vol.I，p.12)。 传说Eliot的母亲对他说：“你的血管性胎记会一直伴随你，所以你要像个男人一样去忍受。”(James，1930.Vol.I，p.13)回顾童年，Eliot说：“那段时间不像后来这么充实美好……童年时期的痛苦、悲伤和恐惧至今都很鲜活，难以忘记。“(James，1930，Vol.I.p.15)关于Eliot无法和当地男孩们玩儿在一起的故事很多。他的堂姐曾说：“他因为脸部的胎记而被其他小孩儿撵出波士顿公园。”(James，1930，Vol.1.p.14)毫无疑问，胎记导致Eliot天生害羞，并且更倾向于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在家族外，他只有几位男孩儿朋友。多年以后，Eliot的亲戚FrancisG.Peabody医师回忆，说曾经有段时间，年幼的Eliot非常为胎记苦恼。众所周知，Elot的祖父留给他一笔额外财产，当Peabody医师询问原因时，Eliot指着右脸的胎记说：“因为这个。”(James，1930，Vol1，p.13)Eliot的父母向他强调说，人的外表并不重要，行为才是真正重要的。在他的一生中，他曾经非常喜欢引用美国一位作家EdwardEvereltHale的格言：“向前看，不要回头；向外展望而不是故步自封。” 这所严格的波士顿拉丁学校毫无乐趣可言。不久他发现了一些古代诗人的作品，并从中获得了演讲的乐趣。在毕业典礼上，他用拉丁语发表了演讲。他成功的演讲表明他正在克服自己的敏感。到了15岁，Eliot已经准备就读哈佛大学。Eliot刚读大学时，在同学中并不显眼。他内向而且有些书呆子气，但良好的学习习惯让他到大三时成为班上的前4名(James，1930，Vol.1，p.41)。Eliot高度近视，只有在很近的距离才能认清楚他的同学。在大学第3年，他的视力下降到只能由别人读书给他听(James，1930，Vol.II，p.41)。这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一般不会发生在只有近视的人身上。Eliot的葡萄酒色斑局限在三叉神经第2支分布区，因此不太可能发生青光眼或者Sturge-Weber综合征引起的眼部并发症。此外，这是一次一过性的双侧视力下降。推测是双侧视神经类引起的中心区或黄斑区视力丧失。这次暂时的视力下降带来的好处是他和帮助他学习的同学产生了友谊。 Eliot年少时由麻省总医院的HenryJ.Bigelow医师照顾。在多年以后写给Bigelow医师儿子的信中，他回忆说：“你父亲在得知一个维也纳医师对类似的病例治疗成功后，想对我脸上的斑块做同样的实验。我非常高兴能被做实验，但是同时对你父亲不知道如何制作治疗必需的冷冻混合物感到惊讶。他并不知道漂白粉和氧化钙之间的区别。这个实验最终失败了，你父亲承认这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James，1930，Vol.II，p.314)Eliot最终以88名学生中第2名的成绩毕业：他的一张年轻帅气的照片出现在哈佛大学1853年的毕业生纪念册中(图1-10，左图)。这张照片的辛酸之处只有与另一张在1854年秋天拍的照片做对比才能发现，而后者是Eliot当数学教师时拍摄的(图1-10，右图)。在1853年的这张照片中，Eliot的头发是向另一边分的，面且衬衫纽扣在不正确的那一面。敏感的E-liot将他的学校照片翻转印刷，以掩盖住他的右脸。 Eliot的学术生涯有一个良好开端。1858年，他已经被学院授子数学和化学副教授，在当年秋天，他与国王教堂牧师的女儿EllenPeabody结婚。1863年，Eliot全家，包括2个小孩，去欧洲游学旅行。在那里，他涉足了化学，并关注大陆教育系统组织。相比伦敦，他更喜欢巴黎；他觉得在英格兰并不自在，因为经常有人会盯着他脸上的葡萄酒色斑看(James，1930，Vo.I，p.135)。在欧洲待了两年后，1865年，Eliot已经是新成立的“波士顿理工学院”(即后来的麻省理工学院)的一名分析化学教授。1869年春，哈佛公司为聘任Eliot教授发起投票，此时他才35岁在他表亲TheodoreLyman的日记里，Eliot关于是否要接受这个教职向他寻求意见。 Eliot担心他脸上的胎记在这样的公共办公室会影响自己的尊严(James，1930，Vol.1，p.104)。在平息了一些反对意见后，Eliot于1869年5月19日确定当选，可惜这个消息只传达给了他本人，因为他夫人在数周前去世。Eliot非常热衷于保持身材。他不仅在学院里是一名划桨能手，而且爱好长距离步行、马术骑自行车和驾驶游艇。根据一名传记作者的描述，Eliot的胎记让别人对他充满活力、高大挺拔、声音洪亮、轮廓分明的总体印象更加深刻(Perry，1931)。任何时候拍照，Eliot都会侧过头，以免他的葡萄酒色斑出镜。他的左脸成为他的公众形象(图1-11)Eliot的外孙回忆说，他在教堂中选了一个让众人都只能看到他左侧轮廓的位置。也许是CharlesEliot的血管性胎记让他对医学特别有兴趣，他有力地推动了哈佛医学院人学和课程标准的提升。经过他的推动，在1892年之后，医学院要求4年的学习时间；到了1900年，申请哈佛大学医学院必须有本科学历。 Eliot于1877年10月再婚，他的新夫人是GraceMellonHopkinson。她的侄子CharlesSydneyHopkin-son(1869一1962)是一位艺术家，也是哈佛校友，曾在纽约艺术学生联盟和朱利安学院学习过。Hopkinson在描摹教育家方面有特长，许多学院收藏有他的画作。Hopkinson家族和Eliot家族十分亲密，经常在缅因州的东北港、山沙岛聚会。所以这位艺术家能如此熟悉地描绘这位退休校长就毫不奇怪了，在他1909年画的一幅画中(目前悬挂在哈佛大学医学院)，Eliot脸上的葡萄酒色斑部分地隐藏在阴影中(图1-12)。在收藏家、艺术家DenmanW.Ross同年画的一幅肖像画中，Eliot的脸转向右侧，在阴暗的背景下他右脸的胎记看不清楚(图1-13)，在1907年的一幅肖像画中，JohnSingerSargent描绘了身着学位服、仪表堂堂的Eliot，他的胎记被巧妙地隐藏在阴影中(图1-14)但是胎记很难被雕塑家忽略掉，由LewisPotter创作的无数Eliot半身像都清晰地呈现出这位校长脸部的不对称和下垂(图1-15)。 Eliot87岁时，Hopkinson给他画了一张正面像。Hopkinson因为非凡的技巧而出名，这张画像艺术地遮掩了Eliot右颊上的葡萄酒色斑(图1-16)。哈佛大学在1924年庆祝Eliot的90大寿。RogerI.Lee博士的5岁儿子也参加了这次活动。Lee本人是Eliot的远亲，一位著名的波士顿物理学家，同时也是哈佛校友。在Lee的自传中，他说他儿子5岁时在家中花园里碰到Eliot，说：“Eliot，我喜欢你的生日聚会，我喜欢你。”于是这位九句老人说：“你没有被我的脸吓到吗?大部分孩子都不喜欢我的脸。”但是这位小男孩很诚实地回复说：“不，我很喜欢Elio。”(Lee，1956)这段对Eliot生平的简短描述说明他右類的血管畸形不仅对他童年的心理产生影响，还带人到成年生活中尽管如此，基于他家族的基础和他自身的力量，他克服了这一缺陷并从害羞的男孩成长为一名强大的学术领头人。 Eliot品质正直，以刻苦工作为乐趣，并且具有组织管理方面的天赋。即使没有葡萄酒色斑，他也会有成功地为哈佛奉献的一生。波士顿与胎记的联系并不仅仅与CharlesEliot有关。翻过灯塔山，距离Eliot家乡不远处即为麻省总医院。在1846年秋天，另一位有面部血管性胎记的年轻人进人麻省总医院，注定进人外科历史的聚光灯下。 |
